汪佩真姊妹是安徽休宁人,出生于1899年,是县长的独生女。以下是李常受弟兄于《今时代神启示的先见倪柝声》书中的一段见证。
得救与蒙召
她的父母希望她能接受现代教育,把她送到浙江省杭州基督教女子中学。她在那里不仅接触基督教,也听见福音,相信主耶稣,并得着救恩。那时她父亲是浙江省的一位县长。她接受了洋教,对她父母是一大羞耻。因此,她大遭反对。
她不仅得救,也非常受主吸引,并且热心传扬福音。这激怒她的父母,使他们对她更为生气。还不只如此:她受主吸引,并且爱上了主,到一个地步,深觉主要她献上一生,在福音工作上事奉他。这使她的父母极其烦恼。她宣告要离家,出外传扬福音,令他们非常惊讶。这对她的父母是无法容忍的。他们坚决不让她离开。她祷告且禁食,她的祖母看见她那样迫切,晓得她去意已决定,无法更改,便向她父亲求情,劝他让她去。至终她父亲的怒气平息,决意让她自己定夺。日子到了,她觉得是离家凭信跟丛主的时候了。她走出家的大门,她父亲和母亲跟着她,各站住门的一旁,眼中含泪,说,“女儿!女儿!你不要父亲,不要母亲,只要你的耶稣了!”他们哭作一团。但甚至这样的父母之情,也不能动摇她的心意。离家以后,她到金陵女子神学院去就读一段时期。
她得救以前,父亲已将她许配一位富家青年,他留学德国,前途无量。她答应主的呼召,为着传扬主的福音献上她的一生,因此不顾一切要解除婚约。她父亲晓得她心意已定,无法改变,只好将她的决定告诉那青年。但那青年不愿放弃她,直到她亲自出面,向他说明她的情况。他听了以后很同情,就让她解除婚约。至终大家都同意让她的堂妹(她叔父之女)代替她与那青年订婚。
她从金陵女子神学院毕业之后,就开始她的福音工作。她的传讲很能折服人,很有能力,以致许多公会邀请她主领聚会。在她传福音的早年,她行经好些省份,数以百计的人借着她的传讲被带到主面前。
一九二五年四月,她应邀到我家乡烟台,在南浸信会礼拜堂传福音。我听见消息,非常好奇,要目睹这样一位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传道人传福音。已往我们从未听过这样的事。因此,我参加她的聚会,我能见证从那天起直到现今,我从未见过这样有能力的传讲。她向一千多人的会众传讲,不是讲罪,也不是讲地狱,乃是讲撒旦如何据有并霸占人。她用法老占有以色列人的故事作她信息的基础。我当场就被主抓住。
转向主的恢复
她在南京读神学的时候,遇见李渊如姊妹同其他的姊妹,也遇见倪柝声弟兄。藉着与他们的接触,她得着光照,看见公会消极的一面,也在积极一面看见了教会。她与他们的交通,使她后来绝对转向主的恢复。她这样作,就把她那受公会里许多基督徒所重看,广受欢迎的布道工作丢弃了。对公会的基督徒而言,放弃这样有前途的福音工作是愚昧的。然而,对她而言,这乃是顺从属天的异象,为这异象,她不惜付上任何的代价。约在一九二六年底,她与另外一些姊妹一同迁到上海,在那里开始聚集。
主恢复中的一大宝贝
在上海的教会建立以后,她成为姊妹们中间的一大帮助。同时她仍然作许多福音工作,在学校里传福音,并访问其他城市。她不仅长于主领福音聚会,也长于带领个人得救。她住在上海的时候,探访初接触福音的人,与她谈过话的人,少有至终不得救的。李渊如对姊妹们是一大帮助,而汪佩真的负担是照顾福音朋友。
她是个严谨且坦率的人。她因着爱主,自律甚严,因此有绝佳的性格。她对主的奉献非常绝对,一直是火热的。她的意志总是降服于主的旨意,她的心思在领会属灵的事上一直且时时是清明的,她的灵是纯洁刚强的,接触人时总是先叫人碰着她的灵。因此,她在属灵的事上达到高峰,在属灵的生命上有很大的度量。这一切特质,使她在帮助别人时有敏锐的鉴别力。
她是全人为着主和主的恢复。没有一事霸占、阻饶、或打岔她,使她偏离主的权益。她总是愿意牺牲自己的需要,照顾别人的需要。她的心极其宽广,能接纳无数在属灵和物质上有需要的人。因此数以百计的信徒,不仅姊妹,也有弟兄,接受了她温暖的抚育。
她有卓越的灵,同着慈爱的心、清明的心思、和坦率的性格。她总是亲切、谦卑的,放胆指出与她说话之人的弱点、缺点、缺陷、错误,有时甚至指出人的罪。她的话很强,有时甚至很严厉,但她的语调满有恩典和膏油。在这样的说话之下,她所服事的人总是得着丰富与合宜的帮助,不仅在生命上,也在他们日常生活实际的事上。倪弟兄非常宝贵她在这些方面的帮助。她给接受者的帮助有多宝贵,需要永世才能完全表彰。
她不仅对上海教会是一大帮助,也访问了中国其他城市和东南亚各国的教会。早在烟台教会建立之后的那年,她来访问我们。她的访问在主的路上大大加强且帮助我们。一九四三年我病了,在烟台的教会由于我的久病而受压。那年秋天她来探访我与教会。那次探访在我们的试炼中带给我们应时的帮助。那次旅途中,她也探访了在青岛的圣徒,并给他们所需要的供应。
她在扩展主恢复的工作上,派定了一位学习的青年姊妹帮助我,开始主在天津的恢复。她是比我早十年进到工作中的长者,在主的恢复上无论我有什么需要,她都扶持我。在天津和北平的教会,因着她在那里,都得着莫大且持续的益处。汪佩真姊妹与我,同着其他的人,走遍中国西北,并在许多地方尽职。旅途中,她总是刚强的扶持我,与她在一起的人总是得着她的帮助和照顾。
在倪师母的姑妈反对她侄女的婚姻所造成的风波中,汪佩真是惟一在整个为难期间,留在上海面对艰难处境的人。那些日子,倪弟兄不在的时候,她帮助我照顾那里的教会。后来在一九四二年,上海弟兄姊妹中间起了风波,倪弟兄被迫停止他的职事。汪佩真对于真实的情况有从主所得清楚的异象,并且为着主给祂教会的恩赐倪柝声坚定站住。她实在是中流砥柱,抵挡所有的误会与攻击。她的站住为后来倪柝声弟兄职事的恢复立下了根基。
一九四二年,在上海的教会关闭之后,她留在上海。她这样作,有个明确的目的和期望,就是在上海的教会和倪弟兄的职事都会得恢复。她是为着这双重目的的惟一种子。至终,一九四六年,战争之后,主使用她连同俞成华弟兄的帮助,重新打开在上海教会的门。那年夏天,她诚挚的写信邀请我,访问那里得恢复的教会。在我访问期间,教会大得医治,我也非常得着坚固与加强。在上海的教会恢复以后,她在照顾青年信徒上,很强的尽她属灵的功用。好些青年圣徒藉着她的功用并在她的照顾之下,得着培育和造就。这一切都是重大的步骤,把倪弟兄带回他的职事。
由于她诚挚的邀请,一九四六年底,我有负担住在上海,与她一同做工,以重新建造教会,并恢复倪弟兄的职事。她在职事上给了我难以形容的帮助,以至于一九四七和一九四八年带进复兴,进一步将倪弟兄带回他的职事。至终藉着那次复兴在上海恢复了他的职事。一九四二至一九四八年间,她在主的引导和膏油涂抹之下,扮演重要的角色,维持了主恢复的生命线。
倪柝声弟兄恢复职事之后,第一个负担是在鼓岭山上办训练。一九四九年,在那里的第二期训练中,汪佩真在照顾姊妹和青年受训者的事上,对他是很大的帮助。
一九五零年,复兴到了香港之后,她带着丰富的祝福从上海来访问那里的教会,以及厦门和福州的教会。这次行程之后,她回到上海。这是她末次出外尽职。
为着我的得救、生命的长大、并在主工作上的职事,我深深感激她。除了倪柝声弟兄以外,她是最成全我的人。我们中间许多人,同样怀着衷心的感谢纪念她。她在主的恢复里是极大的宝贝。
汪佩真姊妹与李渊如姊妹一样,于1956年1月26日被捕。经过十几年的肉体与精神上的非人折磨而至死忠信。她没有违背那从天上来的异象。1969年她在上海郊区的青浦劳改监狱为主殉道。